第二十六章 行路一人曲,江湖一品茶-《太古剑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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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边垂云似落瀑,丝缕锦絮,如沧澜大海般壮阔,一道白光似附于云海中,于空中静浮,似缥缈如天上的云,却不是云。

    金辉穿过,白光挥散些许,如雾中的白烟。

    一道赤霞似于林海中脱颖而出,又沉于其中,像是深海中的鱼,翻跃出海面,又沉在海中,翻滚出滔岸碧浪,不见踪影,再难寻。

    云中白光自金辉中消散,寥寥薄雾升空,彻底融入天地之中。

    苍劲道威,横空而过,缥缈如云,与世无争,却威势磅礴,幽然森冷,似超然世外的仙人动怒,生灵将被涂炭。

    “枫树之畔,松石桥头。”

    一道白雾自天上来,似绵似絮,映缀在一双平淡宁静的黑眸中,宛如坠入清澈的水潭,掀起涟漪,波澜惊动,缓缓凝成一个虚无缥缈的符字。

    “踪。”

    符字洁白如云,缥缈净华,在下方,彷如有莫大的魔气澎湃,却一丝不漏,血色的杀戮之气化成丝缕,葬在符字下方深处。

    “三刀洞。”微不可闻的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风惊起,掠过发捎,鬓发飞扬。

    飘落的树叶轻轻一颤,骤然断裂成两半,随风落地,断口整齐,一丝强劲的气息消散,似有杀气掠过,引起此变。

    驿站中,正在谈笑风生的江湖人士谈声微低,莫名的举目四顾。

    这天怎么凉了些许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西方岳岭,官道南岔口,青松顶鹤,膏香浓烈,清风徐徐吹过,无数树叶枝头悄无声息落下,自然搭成一个蓬松高台。

    这条路,很久不曾有人走过了。

    似乎是一个月,又似乎是一年。

    “嘎吱嘎吱......”

    像是林中砍柴般清脆的声音,渐渐从南方蔓延过来,愈加清晰,入耳清缓,不杂不乱,反而像是一如林中由风催动的歌笛。

    南方,路坡上渐渐出现一点金色晃目的轮廓。

    近看,是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。

    赤毛战马牵车,高大俊美,跟腱如铁,随行而静无声,如踏无物。

    此马为后天之境,隐有先天之气弥漫,不过先天有尘,尚未蜕变,距离先天之境,还有半步之遥。

    以如此战马为牵车之戴,足矣见得车主的家世气概,远非常人能够比拟。

    赤色战马之后,车厢的豪华更是震人心魄。

    年轮如画的杉木为整体车厢构造,玄铁锻造为车身辅制,车梯收在车厢侧落,金橙透光,如是翡翠玉石般的质地,清凉如冰,细腻如水。

    车帘锦布似华,金纹烙边,帘面浮云盘鹏,通体金灿,躯体磅礴,似齐天并海,非天地可禁锢之灵。

    此雕刻之画,乃是被民间奉为的神兽金翅大鹏。

    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,腾然而飞,齐天并海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

    绝云气,负青天,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。

    此画如真,可观金翅大鹏几分桀骜睥睨之气魄,非是拙画,而是名家所作。

    车厢顶,更有敷着金箔的幼形金鹏,目色锐利,如有神炬。

    由此可见,这马车的车主对于金翅大鹏的喜爱和向往。

    马车直行,压着碎枝松叶,印成两条蜿蜒的轧道。

    “停。”

    车帘锦布微晃,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车厢中响起。

    马车渐停,压在松叶碎枝堆积的官道上,静止不动,车帘随微风而波澜轻动,拂上枝叶,填增色彩。

    车帘微卷,一只佩戴着翠绿板戒的手掌拉开车帘,映出一位俊逸不凡的年轻公子,背后奢华瑰丽的内置在外来的光华下闪闪发光,与之骄阳相照呼应。

    车帘掀开,铭纹缠绵的白靴踏在车板上,金絮衣袂迎风而飘。

    白衣戴身,衣襟镶金,铭络化纹,熠熠闪耀。

    白衣左胸处刻有一柄金色剑标,剑锋银白流彩,锋有奇纹,剑柄呈金彩,如大鹏展翅,直击长空,金光璀璨。

    剑标不凡,乃是青阳城赵家的家族标识。

    这名俊逸不凡的年轻公子更是在青阳城盛有美名,被奉为青阳城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天之骄子之一,少有人能与之比拟。

    青阳城赵家家主长子,赵磊。

    青阳城中一剑夕,鸿虹岳桥昔日来。

    曾有名动朝土的诗人游历至此,初望赵家长子,窥得他日雄姿,惊叹有加,奉于一言,名动青阳。

    清风杨过,赵磊身未佩剑,站在车头,透过驳杂青松林影,展望北方之岳峰,风度翩翩,一柄折扇于手中轻动,扇面上绘彩青山绿水,描有水墨诗句,微扇动时,山水似乎在动。

    “有趣有趣。”

    观望许久,似在观摩其中深层之意,赵磊折扇抚落胸膛,折叠在手中,收成一束晶莹透彻的玉制短板,唇边微翘,多了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。

    车厢中,一股锋锐剑气骤然出现,似要斩破这奢华至极的马车,直扬天际。

    璀璨金辉在车厢中掠过,剑意顿生,悠长至极的剑吟之音微颤,如鹏鸟高鸣,剑势磅礴,

    像是受于未知强敌的威胁,欲与强敌一战。

    “青阳城,何时又多出了一位符师。”

    弹指一顿,剑吟休止,余音缭绕,数不尽的松叶悄无声息落下,漫天飘絮,一丝剑意游荡其中,畅然作舞。

    终,尘归尘,土归土,松叶落地,满地青翠,剑意荡然一空。

    赵磊凝视北方岳峰天际,如鹰般锐利的眼瞳微转,游离在丝绵如絮的白云之上,在透着一抹金色剑光的眼底深处,凝重的神色悄然升起,微微震动。

    静望许久,剑意如淡水,敛收于体内,赵磊转身入车厢,金色衣袂恍如剑锋一转,锋锐之意划破空气,荡出银白色的笔直痕迹,一逝而去。

    “驾。”

    骏马嘶鸣,长蹄扬起,踏地而动,渐行渐远,直往东方。

    歌笛轻缓,自然流畅,如潺潺流水,轻灵悦耳。

    岳岭环绕,高山俊峰矗立,峭壁陡峭,林木不绝,两道车轧辙印沿途而去,落叶飘絮落下,一轮晃目的金光自东方渐淡疏远。

    车行,奔波许久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驿站,官道尘土扬起,一轮金色如旭日初升,渐渐晃目,莫名的气韵随此油然而生,高贵不可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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